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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、第 115 章

    秦姒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谁知她才刚回到营地被人迎面扑了个满怀,  顿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她大怒,正要开口训斥,定睛一看,  挂在她身上的不是那朵野蔷薇还有谁!

    她俨然已经醉酒,眼神迷离的看着她,“皇姐可有瞧见齐世子,  阿姣还没与他喝痛快他便走了,说是找自己养的小狼崽子去了。”

    秦姒想起此刻齐云楚说不定还在湖边收拾自己的残局,  扫了一眼立在两旁的人,“都愣着干嘛,  还不赶紧将郡主拉开醒醒酒!”

    这些人,只要红袖不在,  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,简直是岂有此理!

    听雨等人赶紧上前要去拉开秦姣,  谁知她死死抱着秦姒不撒手,趴在她身上嗅来嗅去,在她耳边道:“皇姐身上的味道好特别啊……”

    秦姒忍无可忍,  伸手去推,  谁知她手底下功夫不弱,被她一把擒住。

    竟然是个练家子!

    她圈着她不肯让她走,抬眸笑眯眯的看着她:“皇姐不如同阿姣讲一讲齐世子喜欢什么样的,阿姣也好投其所好。”

    秦姒见她醉成这样还惦记着齐云楚,  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滔天的怒火。

    他不知白日里如何招蜂引蝶,到处招摇,  偏又到了晚上来招惹自己,还装得情深似海,简直岂有此理!

    这时秦姣松了手,  一脸醉态,“那阿姣自己去找,这个时候世子应该在自己的营帐,阿姣找他饮酒去!”

    秦姒眼见着秦姣真朝着齐云楚的营帐去了,扫了一眼旁边的侍卫,声音凛冽,“郡主醉了,将她扶回朕的营帐醒醒酒!”

    “诺!”

    立刻有人上前将走路都有些不稳的秦姣给拖回营帐。

    秦姒见她又要朝自己扑来,伸手推了她一把,拍了拍自己的前襟处,手上顿时一阵滑腻。她低头看了一眼前襟处一大滩白色的污浊之物,又扫了一眼烂醉如泥的秦姣,“把她丢进水里醒醒

    酒!”

    很快立刻有人送了沐浴的水进来,几个婢女合力才勉强将秦姣的外袍扒了下来,剩下的她再不肯叫人脱。

    “不用脱了,直接丢进水里醒醒酒!”

    简直是胆大包天,居然敢跑到她面前发酒疯来了,她看起来很好说话吗!

    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秦姣被丢进了浴桶里,溅起一大片水花,溅了她一身。

    听雨一时赶紧上前替她擦干净脸,解了她的外袍。

    秦姒坐在那儿拿着本书看着她在水里扑腾。

    谁知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没声音了。

    淹死了?

    秦姒扫了一眼听雨,听雨连忙上前查看。

    “郡主,好像睡着了……”

    睡着了?这种时候睡着了!

    她忍不住放下书走上前看了一眼。只见木桶里一身雪白里衣,曲线毕露的女子半个脑袋浮出水面。嘴唇以上的部分,光洁白净的面上全部都是水珠,就连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。嘴唇一下的部分全部淹在水里。

    她倒好,居然还睡得十分香甜。

    秦姒简直都气笑了!

    她堂堂一个天子,居然还伺候起一个郡主来,还是心中惦记着她命的人!

    “来人,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换件干净衣裳送回去!”

    免得这幅模样回去叫人觉得她刻薄皇室宗亲。

    听雨又忙不迭地与其余三名宫女将秦姣从浴桶里颇为费力的捞出来,将她扒光了,换上了干净的衣裳。

    秦姒不经意瞥了她一眼,发现她背上居然有一道疤痕。

    一个女子,还是个郡主,伤成这样,再加上手底下功夫不弱,必没有表面上那般单纯。

    看来赵王的这个女儿果然是不简单,如此亲近她也不知有何图谋。

    几人手忙脚乱帮她穿好衣裳,这时她已经醒来,迷糊的看她一眼,“皇姐?”

    秦姒冲她微微颔首,“你方才醉了,身上衣裳脏了,朕叫人替你洗洗换了件新衣裳。你不介意吧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介意

    ,阿姣还要谢谢皇姐。”她打了个哈欠,“对了,阿姐可有瞧见齐世子?方才阿姣瞧见他追着皇姐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刚落,方才还热气儿氤氲的营帐温度骤然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雨等人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
    秦姒冷冷打量着眼前故作天真的女子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她到底是意欲何为?

    正在这时,外面有人来报:赵王世子求见。

    秦姒放下手中的东西,扫了一眼正由着一旁的侍女擦拭头发,一脸惬意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是我哥哥来找我了吗?”她看向外面,“那阿姣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向她行了一礼,步伐有些虚浮的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秦姒在那儿坐了一会儿,冷声道:“请花指挥使过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外面。

    秦攸拖着自己的妹妹走出一段距离,见四周围无人,放了手,怒道:“你今晚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方才还醉意朦胧的秦姣此刻眼睛明亮,璀璨如星。

    “哥哥这么紧张做什么?既然来了燕京城为质,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玩,难不成要像几位王叔那般,严谨的恨不得将我想谋反四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吗!”

    秦攸脸色稍霁,“你跟她有什么好玩的,难不成还讲讲姐妹情谊不成?你别忘了,当初,她亲手手刃被俘的吴王叔的时候才十二岁,可是半点儿也没顾及血脉之情!”

    “都是些陈年旧事,更何况当年吴王叔残暴不仁,封地百姓早就苦不堪言,早就恨不得他死。”亲姣不以为然,“当年我虽年纪小,可看的清楚,若非吴王叔差点杀了她,也不过是被压回燕京城圈禁而已。”

    秦攸冷笑,“你别忘了咱们如今的处境。她一心要削藩,容不得咱们!她为君,咱们为臣,与她没有什么情谊可讲!”

    秦姣见他真的动怒,连忙抱着他的胳膊撒娇,“好了哥哥,阿姣知道错了,我就是瞧着她心里明明对那个美人世子爱

    到了心坎里,却偏偏恨得下心不理他,瞧着怪好玩的,想逗她一逗。”

    “美人世子?”秦攸神色凝重,“这两日探子来报,咱们才来第一日,你口中的美人世子将秦仲等人埋伏在林子里的人尽数杀了,还细心的将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,秦仲等人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的人早就没了。此人心狠手辣比着其父半点儿不差。只可惜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,否则的话,若是能与他联姻,任凭她如何本事,也奈何不了咱们。”

    秦姣皱眉,“此事从长计议。那个秦仲如此愚蠢,今日又被她当众下了脸面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,秦攸笑了,他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秦姣惊讶,“此话当真?他那个弟弟没拦着他?”

    秦攸挑眉,“你觉得拦得住?这么好的机会,他不推波助澜,已经算得上厚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!”

    秦姣嘴角泛起一抹笑意,“今日在林子里,他本有机会可以阻止仲堂兄,可一言未发,由着仲堂兄在那儿找死,恐怕早就想要取而代之。”

    秦攸不置可否,只是道:“不许没事儿再去招惹她,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清楚!这里不是冀州,不是你可以到处撒欢的地方!”

    秦姣的眼神看向那顶夜空下最为明亮的帐篷,想起方才她的眼神盯在自己背后的疤痕之上,只觉得那处还有些灼热。

    她道:“哥哥放心,我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子营帐。

    秦姒捧着茶碗看着花蔷,“可有查清楚?”

    花蔷点头,“微臣已经叫人盘查了三遍,确实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秦姒点点头,抬眸看了她一眼,“此次你大意了。”

    花蔷立刻请罪,“是微臣失察,还请陛下降罪。”

    秦姒放下手中的茶盏,“先记着。秋狩共五日,眼下秋狩才不过第二日便出了乱子,接下来三日你与你手底下的人须得打起精神来!”

    花蔷点

    点头,“那,是否还按原计划进行?”

    秦姒摇摇头,“不必了,叫人盯紧点。”

    花蔷点点头,“那属下先下去了。”